9月11日至16日,“加大推普力度,筑牢强国语言基石”——第27届全国推广普通话宣传周系列活动之威尼斯人 推普征文大赛顺利举办。本次活动由国家语言文字推广基地(苏州大学)、苏州大学教务处、威尼斯人-威尼斯人博彩 主办,威尼斯人 学生科技协会承办。活动旨在推广普通话,促进社会进步,维护国家统一和民族团结,同时锻炼了威尼斯人 学生的语言文字运用能力,成果斐然——本次大赛共收到38份投稿。在同学们的笔下,有少数民族同胞主动学习普通话、融入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进程的动人故事,有独出心裁、感人至深的“普通话的自述”,有朗朗上口、情真意切的推普小诗,也有讲述自己学习普通话、讲好普通话、热爱普通话的暖心故事……各具特色的作品体现了同学们对于普通话的深刻认识,展现出同学们对于“加大推普力度,铸牢强国语言基石”的主动担当。
以下是此次征文大赛获奖的优秀作品。
下山
吴佳昊
“阿妈,山下是怎么样子的呢?”小多吉拉着阿妈的衣角,一双大眼睛里闪烁着清澈。
“山下啊,有好多商店,那里的人不用等到集会就能买到想要的东西。那里的人不放牛、不放羊也不骑马。那里的人都说普通话……”阿妈同样地用藏语回答。
“普通话是什么呀,阿妈。”小多吉仰起了稚嫩黝黑的面庞。
阿妈轻轻摸着小多吉的脑袋,温柔地说:“娃儿,上了小学就知道喽。”
一转眼,小多吉到了上学的年纪,阿妈给小多吉整理好行李,扎好挂在多吉肩上。小多吉喝下了酥油茶,向阿妈挥挥手告别,骑上小白马“曲珍”前往山外县里的小学。
几日前微雨,天气初晴,天空纯净如洗,几缕白云悠悠,湿润的草原上弥漫着泥土的腥味。初秋的粗粝的山风已有些微凉,刮在多吉红润的脸上。白色的马蹄踏过绿色的海洋,多吉渐渐远离熟悉的故乡。
“a——a——,o——o——”。
在小学里的第一堂语文课,多吉跟着老师念拼音。他对课堂上的一切都感到十分好奇,又感觉有趣。来自不同的山上的孩子一起聚到这一间小教室里,齐声朗读这一个个有趣的符号。这让多吉想到了篝火晚会,晚会上,大家也是聚在一起,围着火,一起唱一首歌,跳一支舞,而现在,大家围绕着黑板上的字符,一起念,一起读,就像晚会一样热闹。
多吉学了拼音后,欣喜地到处说道。牛羊在他面前缓缓走过,他向它们念叨“aoe”;阿哥阿姐来接他,他向他们念叨“aoe”;阿妈喊他吃饭,他还是念叨“aoe”。
“a,o,e,i,u……”多吉仔细地梳理着曲珍的雪白的鬃发,一边碎碎念着这几天的学习成果,好像要把曲珍也培养成一个有文化的马儿。
在远山苍翠的棱线下,红日渐渐西沉,为大草原的众生温柔地披上红色的轻纱。曲珍安详地沉浸在红色的光晕中,时不时发出两声嘶鸣,鼻子里喷出两股热气,好像在回应多吉的“谆谆教导”。
一转眼,多吉上六年级了。有一天,学校来了一群陌生人,他们的皮肤很白很细腻,他们不穿藏服,说话的口音也和藏民们大不一样。
校长告诉孩子们,这些是大山外来的老师,要陪大家三个月一起学习语文,要教大家学习普通话。
多吉不太明白,他已经学了五年的普通话,现在说得已经相当流利了,为什么还需要山外的老师来教他们普通话。后来他逐渐意识到,他的普通话并不是很“普通”,也就是说不是太标准。比如说,他有些平舌音和翘舌音分不清楚,还有阳平和上声区分起来也有困难。
大山外来的老师们不仅会教多吉他们语文,还会亲自下厨为孩子们做他们家乡特色菜,和孩子通吃同住,一起学习,一起游戏。很快,多吉就喜欢上了这些大山外来的老师。他和这些老师们逐渐亲近了,相比“老师”这个称呼,他更喜欢叫他们“哥哥”、“姐姐”。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满月低垂,清辉洒落在广袤的草原上,大山外来的老师们和孩子们一起低声吟诵着古诗。山风流淌而过,清明的月华朗照的葳蕤的草原上,泛起了粼粼的波纹。
“解解,山外都有什么?”
“这个嘛,小多吉要把学普通话学标准了,然后再学好文化课,就可以考上山外的大学,自己去了解啦。”
“解解”轻轻摸了摸多吉的头,“还有,是‘姐姐’不是‘解解’哦。”,“解解”眼睛眯着,笑着,像月亮一样静谧。
哥哥姐姐们将离开时,和校长、老师还有孩子们一一告别,唯独不见多吉。不一会儿,多吉气喘吁吁地捧着一沓哈达跑了过来,红扑扑的小脸上满是不舍。他垫起脚,一个个为哥哥姐姐们戴上哈达……
再后来,多吉的普通话越来越标准了,他上了高中,参加了高考,以不错的成绩考上了大山外的一所大学。对多吉来说,普通话就像是一条联系着山里与山外的纽带,学好普通话的同时也帮助了多吉学好了文化课,进而也帮助他一步步走出大山。
多吉已经成长为了一个少年,曲珍也变成了一个壮实的白马。山风从山顶流淌到山顶,轻抚一遍无垠的高原上丛生的野草。多吉单手骑马,乌黑的长发飘扬,黝黑的脸庞依然映着一抹高原红。左手揣着一本鲜红的录取通知书,如高原之花。
下山去,下山去,一个高原少年的青春正开始,伴随着生生不息的马蹄声。
你一生的故事
谢长倩
你好,我的孩子。
你知道我吗?
没关系,时间很长,讲述我的故事,足够了。
我是谁?
我有很多个名字。别着急,让我慢慢告诉你。
我是这片广袤土地上流淌的旋律,是千年时光的低语,是无数人心中跃动的火焰。我并非由某个瞬间的火花点燃,而是历经多年的风雨洗礼,才逐渐绽放出今日的光彩。
起初,无声的符号藏在甲骨文中,沉睡在古籍里。直到那一天,我觉醒,化身为语言,开始了我的流浪。穿越历史的迷雾,回到古老的中原,在夏商周的更迭中,我如一粒微尘,悄然飘落在这片肥沃的土地上。那时,我被赋予了“雅言”之名,是孔夫子口中吟咏的庄重之音,是士人心中崇高的象征。可惜,尽管曾文人为我四处游说,在那个方言交织的时代,我的力量始终不够强大。我是那个在混乱中寻找秩序的声音,是那个在分歧中寻求统一的梦想。我,是未被讲述的故事,是未被理解的沉默。
然而,故事并非一成不变。随着历史的巨轮缓缓转动,我经历了无数的变迁与融合。秦汉的雄风、隋唐的繁华、宋元明清的更迭,都为我注入了新的活力。我如一条蜿蜒的河流,不断吸纳各地的方言,逐渐汇聚成一股磅礴的力量。
直至清朝末年,我才真正迎来了我的转折点。那时,国家动荡不安,民族危机四伏。人们开始意识到,统一的语言是凝聚人心的纽带。于是,我被赋予了新的名字——“国语”。
这一路上,我经历了无数的波折与挑战,但先驱者以他们的坚韧与执着,为我铺就了一条通往未来的道路。我行走着,一步一步,从五四的烽火中走来,走向你们。鲁迅先生挥舞着笔杆,呼唤着语言的觉醒。他的声音,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照亮了我前行的道路。“语言的统一,是国家之需,民族之需。”那是蔡元培先生的声音,他在风雨飘摇中,坚定地推动着我成长。我感受到了他的期望,如同冬日里的一缕暖阳,温暖而明亮。新中国成立后,我的推广更是如日中天。1955年的全国文字改革会议,为我确立了明确的标准。从此,我不仅成为了官方场合的必备之选,更深入到了寻常百姓的家中,成为了他们日常交流的桥梁。如一阵清风,吹拂过每一寸土地,将我的声音传递给每一个渴望沟通的心灵。
我见证了中国的崛起与繁荣,也伴随着每一个中国人的成长与奋斗。我如一位永恒的旅者,穿梭于城市与乡村之间,校园与工厂之间,电视屏幕与网络空间之间。我在每个课堂上传授,我在每部广播中回响,我在每篇文字中流淌。我曾在赵忠祥的《动物世界》中,描绘大自然的神奇;在倪萍的《等着我》中,传递着寻亲的温情。我是崔永元《实话实说》中的坦诚,也是白岩松《新闻周刊》中的深度。我伴随着莫言站上领奖台,让世界知晓中国文学的魅力,听到我的声音;我融入了张艺谋的《红高粱》,在九儿的歌声中,唤醒了沉睡的人民。我,成为了这片土地上最普遍的语言,却承载着最不平凡的故事。
我经历了无数的挑战与考验,才走到了今天的地位。但正是这些经历,让我更加坚定地走在全国推广的道路上。我深知自己的使命重大而光荣——消除语言隔阂、增进人际沟通、促进社会发展。我愿以更加开放和包容的姿态,迎接每一个挑战与机遇,与全国人民共同书写新时代的辉煌篇章。用我的声音连接每一个心灵,用我的力量推动社会的进步与发展。我不仅是语言的交流,更是文化的传承,是民族的自尊,是国家的力量。
如今,我站在新时代的门槛上,看着新一代的青年,在我的帮助下,创造他们的未来。
好了,现在,你知道我的名字了吗?我是“雅言”,是“国语”,更是人们口口相传的“普通话”。我将成为你与大地,与人民,与祖国沟通的桥梁,将现实与梦想交织,将过去与未来相连。我已经告诉了你我一生的故事,现在,你准备好书写你自己的故事了吗?在故事的开头,你打算如何书写?
你好。
舌头顶住上颚,嘴角咧起,像个微笑,再慢慢形成圆的口型,这是对这个世界发出的第一声惊叹与第一次问候。你——好——
……
只要你像这样继续说下去。
千千万万个国人像这样说下去,那么我的故事就永远不会结束。他们的声音,他们的情感,都融化在我的血液中。我,普通话,将继续流淌,讲述着属于这个民族的传奇,直到时间的尽头。你——好——
你好吗?
杏花树下
吴裕
我感恩于儿时在耳边时常响起的念书声,让我与汉字结缘,与普通话结缘。
爷爷家有个院子,就在乡里的一角。篱旁点点寂静,花开的院落是风声流经的哑然。村庄里洋溢着明媚的气息,去邂逅青石砖瓦铺垫的小路,抵达每一处被春花拥吻的门前,看那一片片洋洋洒洒的悸动,在记忆里变得柔软而又潮湿。我就是在这样一个院子里,度过了我的整个童年。
“嗄、波、滋、得……”从村里小卖部回来,老远就听见爷爷用略显沙哑的声音读着蹩脚的拼音。“爷,别读嘞!”我嘴里叼根狗尾巴草,说着和乡里老一辈人学的半像不像的方言,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大大咧咧地进来了。“说普通话!”爷爷还是一如既往地对我严声道。“明明自己都说不好还对我管这么严……”我小声嘟囔。
爷爷像是院子里那棵杏花树,一生都扎根在这个一亩三分地里。据奶奶说,爷爷可是当年村里有名的俊后生。如今再看,的确如此,即使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但仍可窥见其年轻时的俊俏。他一脸慈爱沧桑,年轻时乌黑的头发已有如严冬初雪落地,像秋日的第一道霜。头上银发根根,脸上条条皱纹,好像一波三折的往事。
爷爷这辈子最遗憾的事就是自己和儿子都没读过几本书,于是格外重视孙一辈的教育—也就是我的教育。小孩贪玩,也分外爱模仿村里各式各样的口音。但爷爷并不喜这亲切但略显局促的说话方式,每每被爷爷听见,我总少不了一顿骂,心里对“普通话”也就大抵有了些心理阴影,耳畔也时常传来从爷爷那台老旧收音机里播放出的略带些杂音的新闻报道。
后来大一些了,便跟着爷爷认字读书,从“人之初,性本善”念到“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爷爷总是站于院子的杏花树下,一字一句地教我读书,爷爷念一句,我便重复一句。爷爷念的不标准,我自己却早已养成了对普通话的敏锐判断。但年幼的我哪里听得懂什么是郁郁不得志,什么又是远去故乡,思乡情切,只是惊异于每句的朗朗上口,句中生韵。更是震撼于那平日里我常觉枯燥无味的普通话用别的方式组合到一起竟会生出这般令人痴迷的力量。早已有些记不清爷爷那时的神情,可他清瘦硬朗的身躯却与普通话、汉字和诗词一起刻进我的心中。
我逐渐长大,也渐渐发现我爱的是汉字标准化的读音,爱的是气流穿过喉腔所发出的珠玑字字,爱的是字里行间透露着的情愫,爱的是诗词歌赋里的层层叠叠的韵味。我爱的——是中国最标准的普通话。
如今的我仍然还记得村里人一人一句操着乡土口音的唠家常,但我更钟情于普通话抑扬顿挫的音调,和谐的韵律与跨越古今时空的传承与创新。
我循着普通话的眼神痕迹寻着生命的涟漪与枯荣。我并不善于用各种词语形容她,像闭合的匣子里藏了千百只呼之欲出的蝴蝶。在与普通话邂逅的骤然间,我的语言和韵律就有了生命。
人的一生很薄,而我的生命因为有普通话的存在而并未浅薄。我知道,普通话从未随飞驰而过的时间而灰飞烟灭,她永远存在漫漫历史长河之中,存于每一个说着普通话,爱着破天荒的人心中。
感受着四季的温暖,我细心聆听着萦绕耳畔的微风,想着这或许便是思想的艺术,亦是共鸣的寄托。
而中国普通话所在之处,便是吾心安处。
在主办方的精心策划和同学们的积极参与下,“加大推普力度,筑牢强国语言基石”——第27届全国推广普通话宣传周系列活动之威尼斯人 推普征文大赛取得圆满成功。